甜醅经发酵而成。将莜麦,青稞或小麦用清水喷湿,待半个时辰,手摸均匀潮湿,装入编织袋中,揉搓,去其浮皮,入锅煮熟,不可过熟,出锅平铺案头,晾温,拌酒粬,装盆,添少量凉开水,用擀面杖在中间戳一圆洞至盆底,用棉织物覆盖,三到二天,起封,一股酒醇香味扑鼻而来,近视之,则圆洞湿润浸洇,似有水要溢出,用筷子抄少许放在舌上,甘甜沁脾。
当街置一白铁皮覆面的桌子,备二三白色搪瓷大盆,分别盛了莜麦、青稞、小麦甜醅,再设一小搪瓷盆,将小花碗小勺浸泡在凉水里。卖者穿了白色大褂,拿白毛巾不停地檫拭,让人感觉是一个干净清凉的世界。来者要五毛钱的甜醅,主人便腰一猫,大拇指抠了碗边,四指扶碗底,将碗反扣,在大瓷盆里撩得尖尖甜醅上刷刷两下,碗靠盆底倾斜,用筷子一拦,刚好半碗,动作娴熟利索,行云流水,一尘不染,看着都舒服。虽则一碗下肚,但余香缭绕腔齿,总感觉没有过足瘾,那就再提两碗去吧。
十冬腊月,乡下农家有煮了一缸甜醅的,利用隆冬寒气自然微冻,待吃,捣破薄冰,舀得一碗,甘甜不减,清凉有加,别具风味。解酒醉,消油腻。
信息来源:陇西县人民政府
荞粉,色酱红,如老人饱经沧桑的脸。
荞粉用荞麦面为主要原料。先说制粉面,将荞麦用水喷湿,搓破皮,倒入盆内清水中揉搓慢洗,然后用细箩滤去黑色的皮,在盆中沉淀,倒去浮水,晾晒干,粉面制成。
再说撒粉。将粉面溶入适量清水中,做成粉芡。锅内注水适量,烧沸,擀面杖搅动,木勺舀粉芡慢慢溜入锅内旋涡,如此反复,由稀而稠。荞粉质量的高低,关键功夫在烧锅的火候、溜粉芡的速度和搅拌的力度。以柔软、透明、色正为佳品。
将熟好的粉舀在小盆大碗,冷却后反扣过来,叫做粉坨。皮硬瓤嫩,圆润饱满,细腻而富有弹性,有人戏说粉坨如少女美臀,触手即颤,一颤三日。
以前卖荞粉是用一根扁担挑了铜皮包边雕了花纹的小粉箱,拾掇了颇为讲究的铜盆瓷碗走街穿巷地卖,荞---粉---,一声长长的吆喝,馋嘴的媳妇姑娘就会闻声而来。现在被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代替了挑担,城里边则是固定的摊位。
欲吃者摊前一立,摊主便问:拾一碗?细的还是宽的?早已经噌的一刀在粉坨上削得一块,掌在手心,连连数刀,那一片一片颤抖着的荞粉就从齐齐排着的四根指头上翻滚在小花碗中,接着用杆儿长头儿小的铜勺非常娴熟地挨个儿在一排青花大海碗里铛铛敲击,就调上了大黑酱、蒜泥、油泼辣子和香醋。吃者接了碗,切不能心急,先用筷子三翻两覆,使调料均匀,一片一片地放进嘴里,慢慢品味,酸辣诸味充盈腔齿。
荞粉有呱呱、皮子和粉之区别,老人喜粉,细腻滑爽;媳妇女子爱呱呱,硬朗酸辣过瘾。看吃相也各有不同,有坐了凳子细嚼慢咽的,有蹲着吃的有站着吃的,据说聪明的卖粉人能从这些神态中辨知人的性格和身份。
祖辈卖荞粉的马师傅还编了一则顺口溜,印在塑料袋上,荞粉用塑料袋提走,顺口溜就是不胫而走的广告,愈传愈远。现将其抄录于此:晓林荞粉请君尝,宽肠健胃降血糖;时珍本草里面藏,东西汉代御厨张;沿传演绎陇荞粉,降气醒酒含芦丁;四乡街坊携八方,陇西荞粉渊源扬。
长面当然讲究长,多长?举起胳膊踮起脚尖有时候还捞不到碗里,你自己想想吧。通渭妇女自成新媳妇的那一天起,进门下炕的第一件事就是擀长面。
雪白的面粉经过反复揉、擀之后,擀出的几大张面,要又薄又匀称,薄如蝉翼,从这面能望透那面。稍晾相叠,左手拢指轻按,右手操刀切面。只见双眼微眯,聚精会神,沙沙作响,不见停顿,一气切完,宽窄一致,一条是一条,一根是一根,匀匀称称,细若丝,薄如纱。开锅下面,捞出的长面平整地折叠在碗中。这一点在其他各地很少看到,通渭人干事认真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就是捞碗面也和别人不一样,然后浇上适量由肉沫、鸡蛋、木耳、黄花、豆腐等熬制的臊子,再酌情调入陈醋,同时将沙葱、野韭等各类佐饭小菜,用小碟盛好,与油泼辣子、盐钵和醋瓶酱壶等端上炕桌,按梅花形状摆配开来,任由食者调用。
无论何方何土、何人何种口味,一经吃过通渭长面,总会口溢香津,齿留醇美,越吃越爱吃,越吃越开胃。长长的,细细的,香香的,美美的,盘膝在客房热炕上,三碗五碗由你,是为真正的“吃”长面。
邻县的秦安人把麻子用小酒盅作为计量器具来出售,赚起了大价钱;陇西人种麻是为了获取-丝,远销各地。通渭人实诚,麻杆自己拈了麻绳,麻子就做了这个麻腐。
这是一项快要失传的特色小吃,做法繁复。将洗净的麻籽放在碾盘上反复碾压,然后将杂质过滤,如同点豆腐一般点成麻腐。然后将麻腐放入发面中,入锅烙成金黄,外焦里嫩,口味极佳,满口溢香,入嘴即化,软软的,细细的,粘粘的。因麻的种植面积很少,麻籽珍贵,现在可能很少吃到百分百的麻腐包子或麻腐饼,偶然遇到的不见麻腐只有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