醴陵不愧为江南稻米产区,除作为主食的米饭外,还可以将大米加压加温制成 “ 人参米 ” ,也可以将米饭晒干后在滚烫的砂子中炒成 “ 冻米 ” 作点心食用,其中最为美妙的还是制成米粉作早点食用。
制作米粉要先将粳米磨成水浆,再在锅中烧成糊状,摊到铝质的宽盆中冷却凝结,用刀划成宽宽的条状称为米粉皮;用带眼的筛子挤成圆柱状称为米线。米粉皮嫩,不耐煮,而且现做现吃,不便于收藏;米线却可以烘干,长期保存,韧而耐煮,相当于面条。将二者结合起来,就是醴陵炒粉。
醴陵炒粉完全是炒菜的架势,一次就只能炒一盘,几个顾客同时来,每份还得单独分开来炒。炒粉的时候需大火,先将锅中的油烧得吱吱爆响。传统的步骤是先煎一个鸡蛋,煎到鸡蛋两面刚刚凝固就轻轻拔到锅底一侧,马上放入豆芽菜。豆芽菜下锅也要听得到清脆的爆油声音,这才是适宜。倘若悄无声息,说明锅中温度太低,豆芽菜不容易炒熟,时间一长,就要出水,以后的工作几乎无法完成。等豆芽菜炒到五成熟的时候,将泡好的米线放到豆芽菜旁边,依次撒上干辣椒粉、豆油、盐和味精、葱花,动铲翻炒到豆油将整个米线染成深棕色,再将铁锅在火口上颠簸几下,让粉和豆芽菜、鸡蛋混合,这炒粉就成了。这一盘炒粉出来,米线色泽金黄、柔韧可口,豆芽菜晶莹剔透、清爽中夹着一丝甘甜,鸡蛋焦黄醇香,可谓色、香、味俱佳。这是最为普通的醴陵炒粉的做法,炒制的关键在于盐只能放到米线上,放早了或者直接放到豆芽菜上,豆芽就要出水。
醴陵炒粉更加美妙的是并不仅仅拘泥于豆芽菜,在醴陵几乎任何蔬菜都可以代替豆芽菜用来炒粉。不过根据原料的不同,在火候掌握上稍作调整。包菜可以苆成丝,白菜帮子苆成竖直的条状,红萝卜也可以苆成丝,这些原料水分不多,经得旺火,炒法上与豆芽菜相当。使用小白菜和莴笋叶、菠菜叶,因为过于娇嫩的缘故,就要改成先炒好米粉,再炒蔬菜,否则蔬菜炒的太熟,也就没有爽口解油腻的作用了。
田螺与石螺不同,它的特点是壳薄肉厚,与芳香草紫苏同炒一镬,产生香中有辣、辣中带甜的怪味,南方人、北方人、港澳同胞以及外国朋友都十分喜欢。做法:烧红油镬,把蒜茸、紫苏叶、沙茶酱、豆豉等爆香,加入田螺不停地炒,溅入滚水,用精盐调味,炒至熟透。勾芡加包尾油、麻油和匀上碟。
炒青稞工具,首数大炒锅,呈凹状直径40公分左右,二是锅开筛,锅底部布满小洞,其作用是漏出细沙,可以将青稞粒与沙子分开。此外还有一个“T”形木制工具,长约40公分,横梁部分一侧开有两头相通的槽,可以用以端锅、拨动烫沙子。
炒青稞的灶是土坯砌成的,呈“串”字形,一排3、4个灶孔,灶孔大小、形状与炒锅等。点火后,一般将所有的灶孔都放上炒锅,既可按顺序炒来,流水作业,充分利用能源。
炒青稞前要做两方面的准备工作,一是将沙子炒烫——将适量的沙子摊开在炒锅内以旺火加热;二是把青稞过一下水——把青稞倒入陶罐内并加水,片刻后,将陶罐底部出水嘴儿中的填塞物掏出,放掉水。这样既达到了对青稞稍加清洗的目的,又使炒出的青稞能膨胀开来,并有酥脆的效果。
炒青稞时,将适量的青稞(约一捧)堆放在炒锅的细沙上,当沙子烧得相当烫时——这一温度的掌握全凭操作者的经验或感觉,操作者用“T把”的槽口咬住炒锅沿,两手持木柄,端起锅,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像内地烹饪大师那样颠着炒锅。刹那间,颗颗烫沙与粒粒青稞碰撞,劈劈叭叭响个不停,似过年放小鞭,声音那么清脆,那么争先恐后,渲染得空气都热烈、欢快起来。经几次颠炒之后,便迅速将这依然“充满活力”的一锅倒入锅形筛内,并立即将沙子筛回炒锅里,锅形筛里剩下一堆咧着嘴“笑”的白花花的炒青稞。
炒青稞可是个技术活,普通人可炒不了,不是烫了手,就是炒糊了。一把炒得好的青稞,用一只大碗才能装下,白生生的,个个都像一朵朵小白花;闻起来香喷喷,吃上一把酥脆香甜,胜过崩出的玉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