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都擂茶,世代相传,源远流长。居家主妇从小耳濡目染,擂茶成了她们的拿手活。一个擂茶能手,是极为人们所尊崇的。你看她,一把炒米,一捧茶叶,一掬芝麻,数片八角,几片桔皮,一撮花生米,一一放入那特制的内壁刻有直条槽纹的陶质擂茶钵中,加上几调羹茶油,将擂钵紧紧地夹在两膝之间。然后操起那用油茶木制成的,有锄头把粗,二尺来长的擂茶糙,使劲地将原料沿着钵壁运转磨搓。但见双臂飞舞,擂糙狂转,令人目不暇接.过不多久,擂钵里的那些原料变成了稠糊糊的酱青色浓浆,民间谓之“茶饵”.最后冲入滚烫的沸水,就是一钵味道鲜美,香气四溢的擂茶了。
于是,全家人围坐桌旁,你一碗,我一碗,抓一把炒豆子,剥几颗炒花生,融融洽洽,和和美美,享不尽天伦之乐,话不完家庭情趣。难怪尝够了个中甜头的人说:“宁愿少米饭,不可无擂茶.”
于都擂茶,不仅是可口的好饮料,而且是老人和病人开胃的鲜味汤。它既有使人口舌生津之功用,喝后又齿颊溢香,回味无穷。热天喝了,解暑止渴,浑身舒爽;冷天喝了,御寒却冻,暖流满怀.擂茶营养丰富,容易吸收消化,于人的身心健康大有裨益。这就无怪乎于都擂茶久传不衰,备受人们的青睐了。
至今,随着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颇费工时的传统擂茶在平畴地带大多为泡茶所取代。但在那山乡僻壤的人们,仍然一如既往爱吃擂茶。要是你到那里登门造访,热情好客的主妇,准会捧出满钵热气腾腾而又清香扑鼻的传统擂茶款待一番。
擂茶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常年饮用、可消炎去疾,同时,它也是山村农户招待客人的上等饮料。喝擂茶时,桌上摆着用盘碟装着的油炸锅粑、米面皮、馓子、油坨、盐腌菜茎、豆子、花生、瓜子、板粟、红薯片等,这些食杂果品,人们称之为“搭茶”。这些搭茶,酸甜咸辣,五味俱全,别有风味,人们边喝擂茶,边吃搭茶,谈笑风生,饶有兴趣。喝擂茶成了村民交朋友,待人接物的一个重要方式。
喝擂茶必备的两样工具是擂钵和擂棍,前者外观和一般的钵一样,但钵内有一条条的沟纹,后者是用坚硬的番石榴木制成的短木棒。喝擂茶时,只要将茶叶、花生、黑白芝麻、番瓜子、松子等材料倒入钵内,再用擂棍研磨成出油的粉末状,然后冲入热开水,再用小碗分装,并加入爆香的米,就是一碗香甜可口的擂茶。
为了让顾客不用远赴北埔,同样也能享受擂茶的好滋味,当地擂茶店还将爆香的米及研磨成粉末的擂茶材料装袋销售,虽然少了研磨时的乐趣,但是用热水冲开便能立即享用的便利性,仍吸引不少消费者购买。
擂茶是土家族的传统食品,起源于汉代,盛行于明清,拥有一千多年的饮食文化背景,产品历史渊源极其深厚。
擂茶糍粑是黔西苗族的独品,具有润肠清热,滋补身体的药性功能和提神健胃之功效。系黔西一位苗族草医开方治病而传民间,逐步演变而成。其制作是以火麻籽炒熟擂细,放入锅内加水搅拌滤去皮壳,放适量食盐葱花,便成“擂茶”。将油炸粑放入擂茶中浸泡而食之,脆软清香、鲜醇滑润、外酥里软、香味醇厚,是小吃中的佳品,2003年曾获“毕节地特美食——夜郎文化美食奖”二等奖。
客家人作擂茶时,坐在凳子上,双腿夹住一个陶制的擂钵,抓一把茶叶放入钵内,握一根半米长的擂棍,频频舂捣、旋转。边擂边不断给擂钵里添些芝麻、花生仁、草药等。待钵里的东西捣成碎泥,茶便擂好了。然后,用一把捞瓢筛滤擂过的茶,投入铜壶,加水煮沸,一时满堂飘香。泰宁的米花擂茶,还会放上用油茶炸得焦黄的糯米,让人联想起内蒙锅茶中加的炒米。这一碗擂茶下肚,解渴又解饿。
泰宁客家擂茶已经有1000多年的历史,据说客家先民在流迁过程中,艰辛劳作,容易“上火”,为防止“六淫”致病,经常采集清热解毒的青草药制药饮,南方可供采用的药草很多,“茶”就是其中的一味。后来又有人在药饮中添加食物,便改良成乡土味极浓的家常食饮。擂茶不排斥任何“飨料”,什么都可以加。纯草药擂茶,用茶叶、菖蒲、绞股蓝、川穹、鸡爪草等;也可冲入“荤水”,即各类肉汤;豆米花生、粉条干果之类应先煮熟,连水冲入;菇笋香料和肉类应另行炒熟再加;芝麻米花则可直接撒入茶中。